剧本名称：牧牛
作 者：金孝电、施振眉、方光庭等
创作时间：1954年
类 型：传统剧
剧情介绍：
睦剧传统小戏，原名《三矮子牧牛》，为表现农村儿童生活片断的小戏。只有两人出场，暗场人物由后台答白。写牧牛娃王小荣端午节牧牛，遇到去外婆家的女娃陶金莲的一段有趣的故事。
该剧通过背过水、夸牛、夸鸡、讨香包等富有儿童特色的情节，塑造出一对热爱劳动、聪明淳朴、可爱的农村儿童形象。该剧表演活泼风趣，唱腔富有山歌风味，乡土气浓厚。金孝电、施振眉、方樟顺、方光庭集体整理，金、施执笔，曾参加1954年浙江省首届戏曲会演获优秀剧本奖，并参加华东区戏曲会演，列为推广剧目入选华东会演剧本选。此后《小戏二十出》(浙江人民出版社)、《中国民间小戏》(上海文艺出版社)均选载出版。
剧本全文：
人物：
陶金莲（陶）十五、六岁的孩子，聪明、活泼。
王小荣（王）十三、四岁的牧牛童，天真可爱。
[王小荣睡眼朦胧上]
王：早上爬起早又早，一牧牛来二割草，（开门看天）啊呀？（向内）姆妈，今早怎么不叫我？
[内声：昨天吃力了，让你多睡一会。]
王：[咕噜地]多睡一会，太阳都这样高了。
[向 内]姆妈，我牧牛去了。
[内 声：“早些回来，等会吃端午粽。”]
王：晓得。
[唱曲一]
五月初五啊，得而呀端午节哪呵嗨，牧牛割草我多呀出务啊子依忍在郎当梭啊。
要到小河边去牧牛。
赶打黄牛牯跑得快。
不觉来到小河边。
翻身一步下牛背。
[内 喊：“王小荣，你来了！”]
王：我来啦！你们好早啊！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？
[内 声：“你自己来的迟了，还要责怪别人呢！王小荣，把黄牛牯吊在柳树荫下，到这边来嬉吧！”]
王：你们到说的好！你们的牛吃饱了，我还才来呢！[见草地][自语]不错，那边杨柳树下，青草铺地，让我把黄牛牯放在这里，到那边割几把草，[见小河水满石埠]哗嚓！昨天下了阵雨，今天石埠都满掉了。管它呢！过去吧！[过河，脚下石块援，几乎摔倒，忙用小石头垫好，上岸]啊！雨过天晴，好一片草地呀！[割草]
[唱曲一]
青青草儿嫩又鲜，
小荣割草在河边，
鲜嫩青草喂牛牯，
牛牯吃饱好犁田。
[捆好草放在柳树下]青草割好了，让我在柳树底下歇一会。
[打呵欠，躺下睡着。]
[陶金莲提一个竹篮上]
陶：[唱曲一]
五月石榴红似火，
远近一片是稻禾，
身穿花衣佩香包，
手提礼物看外婆。
一只雄鸡三斤半，
红枣白糖四斤多。
太阳起山渐渐高，
牧牛孩童满山坡。
陶金莲我急忙行，
不觉来到河石埠。
哎唷！你看，往日来到，有石埠可走，昨日下了一阵雨，今日来到，水满石埠，这叫我怎样过去呢？哦！这里有亲黄牛牯，那一定有个牧牛孩童，待我看来。[左右看]喔呀！牧牛童睡在柳树下，我叫他醒来背我过去，岂不是好！[高声叫]
喂！喂！牧牛娃子醒来，醒来背我过水呀！[叫不醒]叫他不应，让我捡一块石头丢他醒来，[捡石块，转念一想]要是石块把他头上丢个洞，那怎么好呢？嗯，换块小泥块。[丢泥块]
王：[惊醒]
喔唷！这小河边上水蚊子这么厉害的！[擦腿，打呵欠]啊唷！[又睡]
陶：这孩子这样好睡，昨晚一定没睡觉，不错，待我哄他一哄。[高声叫]这牛是那家的，吃人家稻子啦！
王：[猛然醒来]啊，牛吃人家稻啦？这只死牛！[急急过河]在哪里？在哪里？[见牛未吃人家稻子，就责问陶金莲]哪个讲，哪个讲牛吃人家稻子啦？
陶：[羞愧地]骗你的，我是叫你过来背我过水的。
王：[搓眼，奇怪地]呵！你是———
陶：[惊奇地]呵！你是———
王：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碰见过你。
陶：嗯，我是陶家村的陶金莲，你不认得我啦？
王：啊 ！[回忆地]
陶：哈哈，你真有趣，去年你在这里跑掉了这牛，还是我帮你找回来的呢！
王：对！对！我想起来了。
陶：你的名字——我怎么也忘了！
王：喏，那边王家庄上的王小荣，王小荣就是我，你哪里去？
陶：对啦，我要到外婆家里去，请你给我背过河吧！
王：背你过水？[看河对岸]嗯，我不背，你看那边牧牛娃多的紧，他们看见了要笑我的：“王小荣背妇人家过水，倒霉不倒霉啊！我不背。”
陶：不要紧的，我是女娃子，不要紧的。
王：女娃子不要紧的？[看陶金莲胸前的香包]好，我背你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？
陶：糖、枣、鸡。
王：我先帮你拿过去。
陶：你不要把它吃掉！[递篮给王小荣]
王：甜的还是咸的？
陶：糖、枣子当然是甜的罗。
王：甜的我不吃，吃了要牙齿痛的。我把它拿过去。[提篮至河中央]嘿！管他甜的还是咸的，吃一个枣子再说！[吃枣]
陶：[急]喂！你不要吃掉呀！
王：啊唷！好甜呀！
陶：你不要吃掉哓！我拿去送外婆的。
王：送外婆？[调皮地]送外婆，送外婆，外婆又不和你称斤重，吃几个有什么要紧啊？[假装再吃]
陶：你不要调皮，我打你黄牯牛了。[打牛]
王：你打我的牛，我打你的鸡。[打鸡，鸡叫]
陶：[焦急地]好，好，我不打牛，你也不要打鸡，你赶快过来！
王：你不打，我也不打。[放下篮子，回身过河]喏，你把黄牯牛打坏了！[摸摸牛，心痛地]
陶：那个叫你吃我的枣子呢？对不起，陶金莲向你赔个礼，我要去看外婆啦，请背我过河吧！
王：好，来！你站在那块石头上，我背你过去。
[陶金莲爬在石头上，王小荣两手叉腰挺立]
陶：低一些！
王：有数。[蹲下]
陶：太低了，再高一点。
王：噢！[蹲高了一些]
陶：再高一些。[见王小蹲的不高又不低时，忙喊住]好了，好了。
王：[仍蹲在地上]噢！
陶：[不耐烦]嗳！不是。
王：[厌烦地]好了，好了，就数你女娃子罗哩罗嗦。
陶：喏！要这样高。[做半高样子]
王：你讲话也不讲清楚，你早说这样高，不就好了！来，背起来。[背陶金莲]噢哟！陶金莲，你好重哎！有四、五百斤。
陶：[忙纠正]四、五十斤。
王：喔！四、五十斤，[下河，至河中央]陶金莲，歇一歇，我背不动了。
陶：嗯，河中央不好歇的。
王：嗳唷！背不动了，一定要歇一歇。[假装欲放的样子]
陶：[急]河中央不好歇的，要把我新衣服弄湿的。
王：噢，不歇就不歇。
陶：[惊喜地]喏喏，有鱼，有鱼！
王：啊！抓鱼，抓鱼！
陶：[惊叫]妈呀！不要抓了，不要把我摔到河里去了。
王：你自己说，有鱼，有鱼嘛，[上岸，放下陶金莲]好，过来了。
陶：小荣嗳！你背我过河，我给你几个枣子吃吃。
王：[看着陶金莲胸前的香包，羡慕地]枣子……枣子我不要吃。
陶：那末谢谢你！[欲走又回，看篮子]喏，你看，把我这只鸡打坏了，[假装地]嘴巴都打尖起来了。
王：我那只黄牛牯也被你打坏了，[认真地]，你看，牛眼睛都打的像鸭蛋那样大了。
陶：牛眼睛本来就大的嘛！
王：你那只鸡的嘴巴，不是尖的，倒是圆的吗？
陶：[想想好笑又装正经]这样大一只黄牛牯打两下有什么要紧？
王：[不服气地]嗯，打两下有什么要紧！噢，我把它养大了是给你打的吗？
陶：[也不服地]噢，那我这只母鸡欠你的债啊？
王：[骄傲地]嘿！你那只鸡还比得上我这只黄牛牯！
陶：比得。
王：比不得。
陶：比得。
王：比不得。
陶：不相信！你吃我说好了。[唱曲二]
王小荣你真顽皮，
听我说道理。
说起养鸡不容易，
小小的一鸡蛋放在鸡笼里，
孵了二十天，变成一只鸡。
一天三，三天九，
要吃一斗米。
我这只鸡，比不得别家鸡！
又会走来又会飞。
额戴紫金冠，身穿三色衣，
日日夜夜几遍啼；
一更叫一声，二更叫两声，
催人睡觉好安息；
三更平平过，四更不做声，
五更开口叫人起呀啊。
王：陶金莲，你不提起养鸡也就算了，提起养鸡，我真是一肚皮的气啊！[唱曲二]
我家也有一只老母鸡，鸡蛋不见面，鸡粪撒满地，
我王小荣，真晦气，脚上有个烂疤疗，
偏偏碰上这只死母鸡，
走上前来一口啄。
王：[唱]
啄得我烂疤血淋淋。
陶：[唱曲二]
王小荣，真提起，
提起老母鸡，
我金莲心里欢喜。
它天天生鸡蛋，
生在我鸡笼里。
拿到街上换了钱，
好买花线和丝线。
要有客人到我家，
煮碗鸡蛋请客人。
农忙里，吃吃鸡蛋养身体，
母鸡养小鸡，小鸡变大鸡，
养鸡的好处多的紧。
王小荣，自已不小心，不能怪老母鸡啄你的烂疤疗。我再来问你，你说养牛不容易，你且把养牛的好处说个仔细。
王：陶金莲，你说养鸡好，我说养牛比养鸡更妙啊。
[唱曲二]
陶金莲，你且听，
养牛的好处说不尽。
我这只牛，本来小，
角儿刚刚露，毛儿细又疏；
尾巴短，脚肢瘦，
走起路来要跌倒。
全靠我王小荣照顾好。
陶：[接唱]
照顾好，照顾好，
牧牛娃子顶逍遥。
骑在牛背上，
山歌唱介唱，
下得牛背来，
让牛吃青草，
自己躺在树底下睡大觉。
[抓脸羞王小荣]
王：[发急]你别乱说，我是刚刚割好草歇歇的，那个贪懒？像你们妇人家养两只鸡有什么稀奇！只要抓几把米，“喔，啄，啄，啄……”叫几声就好了，我们牧牛才辛苦呢！
陶：[故意激王小荣]
牛当马骑，山歌唱唱还不惬意！
王：嗯，牛当马骑，山歌唱唱，你倒说的好听，你不知牧牛娃的辛苦罗！养牛哪
[唱曲二]
夏天蚊子把牛咬，
小荣马上熏烟草；
冬天照顾更周到，
烧热水，添好草；
日夜挂心黄牛牯，
夜半牛叫我睡不着觉。
一年养到头，
长的这样高。
大头大脑耕田好，
一天耕田五六亩，
能抵人工多多少！
犁的深，耙的平，
种起稻麦真叫好。
陶：[接唱]
王小荣说话有道理，
说得我金莲心欢喜；
若不是要去看外婆，
我愿同他谈到日下西。
王小荣，时间不早了，我要走了啊。[欲走又回]小荣，你背我过水，我给你两个枣子吃吃。
王：枣子我不要吃，喏！[指陶金莲胸前的香包]你这个送给我。
陶：香包吗？好的，[解香包，迟疑，旁白：“啊呀！香包是姐姐送给我的，送给他，我自己不是没有了吗？”]，小荣，这个不好看，我自己做个好的送给你好吗？
王：嗯，不！不知你什么时候会做好呢？
陶：后天就会做好的，小荣你后天下午到我们陶家村来拿好吗？
王：陶家村，陶家村，哪一个晓得你住在什么地方！
陶：你不要急末，让我跟你说清楚：爬过牛头山，走过木桥转个弯，竹园旁边茅屋有三间，小荣，我家就在正中间。
王：好了，好了，不要罗嗦了！我知道你是个小气鬼，不舍得就不舍得，说什么明天、后天！
陶：好，好，好，你这个急性子，给你就给你，我怎么是小气鬼呢！[下香包]
王：那么，给我。[伸手]
陶：[又不给]你，你要依我一件。
王：只要给我香包，百件也依，一件算的什么？
陶：真的？
王：谁骗你？我现在就依你一件。
陶：依我什么？
王：[一字一字的说]回来时我背你过水。
陶：哪个要你背？
王：那依什么？
陶：[一字一字的说]要你对花？
王：你们陶家村的人为什么这么欢喜对花，我要是对的来——
陶：香包送给你。
王：对不来呢？
陶：嘿嘿，不送给你。
王：好，我来对，对到了，你要送给我的。
陶：讲过算数。
王：那就对！
陶：对！
王陶：对起来哉。
陶：[唱曲三]
什么哟头上一对尖？
王：牛头哟生角一对尖。
陶：什么呀割草不用镰？
王：黄牛牯吃草用舌头舐。
陶：什么掘地不用手？
王：黄牛犁地用肩头。
陶：什么小时一棵草，大来一个苞？
头戴海棠花，身背小宝宝；
少年白胡子，老来胡子黑的像曹操。[捋胡子]
王：像曹操，像曹操，这是一个大苞萝。
陶：王小荣你真聪明哟，猜是猜到了。
王：猜到了，你香包拿来相送我。
陶：[唱]，王小荣。
王：[唱]，陶金莲。
{合唱：
陶：[唱]，爱的香包送给你！
王：[唱]，爱的香包送给我！}
陶：你不要急末！[解香包]来来来，我给你挂上，[正挂得包][内声：“小荣啊！你在河边做什么啦！喏！做什么啦？”][陶金莲慌忙将香包丢在地上，急下]
王：[不知说什么好]嗯……牧牛噢！
[内声：“牧牛？牛在这边吃人家稻罗！”]
王：啊！牛吃人家稻啦？这条死牛，这条死牛！[急拾香包]再见！陶金莲。
陶：[台后]再见，王小荣，有空来我家嬉么！
王：[急急过河]嗄！再见！
[回头向陶抬物，滑了一跤，过河]
这条死牛，真要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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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：牧牛 牧牛（MTV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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