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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佛海——政治投机老手的人生轨迹

 

 

 

19217月,周佛海作为留日中共党员代表,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。1924年,他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毕业回国后,接受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戴季陶和广东大学校长邹鲁的邀约,到广州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秘书,退出共产党,加入国民党。此后,担任过南京中央军事政治党校总教官、国民党中央训练总监部政治处处长兼总司令政治部主任、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和代理部长等要职,被选为国民党第四届、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。

抗战爆发后,周佛海与汪精卫一伙组织低调俱乐部,鼓吹“战必败”的投降主义言论。还与日本侵略者暗中勾结,进行谋求“和平”的勾当。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,日本侵略者采取政治诱降的手段,他与汪精卫等密谋后,于193812月逃离重庆,经河内到香港,并潜入上海,卖身投日充当汉奸。汪精卫汉奸政府在南京成立后,周佛海担任财政部长、警政部长、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、上海市长、行政院副院长等要职。

抗战胜利前夕,他感到前途不妙,便暗中与国民党联络,寻求后路。1945年日本投降后,周佛海立即被蒋介石任为军事委员会别动队上海行动总队指挥,负责维护京沪一带的治安和秩序。

国民党大批人马到达上海后,周佛海失去了利用价值。1945930,由于全国民众要求惩治汉奸呼声日高,由特务头子戴笠出面,先将周佛海等几个南京伪政府的高官软禁于重庆。关于周佛海此后的经历,他的儿子周幼海回忆说:

软禁中的周佛海等人非常关心其他几个大汉奸的命运。当陈公博和褚民谊等被处决的消息传来后,都大为惊慌,缪斌被枪决的消息尤使他们震动。联系自身的命运,他们就更惶惶不安了。

不久,戴笠乘飞机在南京摔死了。消息传来后,丁默村等认为,戴一死对问题的解决非常不利。戴笠的继任者必是毛人凤。毛是一个庸才,胆小怕事。指望他为了保护我们承担外界舆论的压力是不可能的。周佛海说:“我们不能这样消极等待了,已经等了七个月了,不上不下,很不是滋味,我们应该主动请求军统把我们移交法院索性下个决心去打官司,反而可以求得一个心安。”最后大家决定由周佛海口头向军统提出。

杨淑慧(周幼海之母——引者注)为保全周佛海的性命,准备大打官司。首先她请了三位律师,一是章士钊;二是王善祥,他是立法委员段运凯的亲信;三是杨家麟,负责该案的事务。第二方面是收集对周有利的证据。其中有顾祝同、陈果夫、陈立夫、蒋伯诚、杜月笙、吴绍澍、吴开先,马元放以及军统方面一些人的证明。

审判于194610月初某天(21日——引者注),在南京朝天宫大殿上开审,殿内挤满了旁听的群众。上午检察官宣读起诉书,下午周佛海为自己辩护。没有几天就宣判周死刑。(理由是周犯有“通谋敌国、图谋反抗本国罪”——引者注)

周被判死刑后,立即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,(理由是他当年曾为重庆方面做了大量“地下工作”——引者注)结果最高法院仍维持原判。这时只有家属可向司法行政部提出控告。于是我母亲写了控告。不料于1946年除夕下午控告被驳回。根据国民政府法律,控告驳回后廿四小时后,周佛海随时可以被枪毙。

1947326,特赦令下:“准将周佛海原判之死刑,减为无期徒刑。”(理由是周“响应反正”、“戴罪图功”、“以观后效”——引者注)

周赦死后被关进老虎桥监狱,身体越来越坏,虽用很多贵重药品治疗,都无济于事。到了1948年春节前几天更加严重,初五,便病死在监狱。

周佛海死后,尸体停放在南京新街口万国殡仪馆。以后放入杨淑慧珍藏多年的一口贵重棺木里。棺材运到南京汤山附近的永安公墓,殡葬在半山腰的一小块穴位里。

周佛海的安葬是在1948年的清明,送葬的人除了他的亲属、几个亲友以及过去几名贴身副官以外,没有任何人。

周佛海终年51岁。


  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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