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福州晚报 作者:雷岩平
我姓的这个“雷”字就是畲姓。对畲族的印象我至今仍停留在凤凰头、蓝布短裙和绑腿上。与许多60年代末出生的兄弟一样,我们身上已找不到任何畲家的痕迹。
畲族传说,其祖先原为王子,后被施了魔法成为一条“龙犬”,因卫国有功,公主遵守诺言嫁给它。婚礼前法师为他作法还原真身,因出意外,王子身后还留一条狗尾巴,法师便将尾巴缠在新娘头上,像发髻一样。又因“畲族发祥地在广东凤凰山,山中的姑娘美如凤凰”,所以发髻经过改良,变为今天畲家妇女只有在节日才梳理的凤凰髻。至于蓝布短裙和绑腿的由来,大多畲族乡亲认为是祖先为了劳动和作战方便而创造的,颇有点“胡服骑射”的色彩。
我省的畲族分布在闽东、闽西和闽中一带,我市以连江、罗源居多。畲家人栉风沐雨,生生不息,数百年不离乡土,所以作为客家方言的一种,他们方言是相同的,各地习俗也大致一样。至今福安、连江等地的畲家还保留哭嫁的风俗。女子出嫁前先哭爹妈,后哭舅舅,再按族中辈分的大小一路哭下去。连江潘渡乡的畲家新娘在离家时要与母亲、姐嫂抱头痛哭,姐嫂还要抱住新郎哭,意欲新郎日后要善待妻子。这哭腔不光有一定的曲调,还有具体的内容。
长期受汉文化的影响,畲家的大多习俗已荡然无存,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与汉族无异。改革开放以后,老家畲村的少数民族甚至连三月三等“大日子”都没穿民族服装。曾被畲家引以自豪的山歌,也被流行歌曲替代。过去畲家是个歌唱的民族,谈情说爱唱山歌,客人来了唱山歌……歌声即兴而发,由感而出,随着一声“哟喂”起兴,心中欢乐愁苦脱口而出,高亢悠长,伴随长风,山回谷应。但如今几乎所有的中青年人除了只能唱开头的“哟喂”外,再也唱不出什么。
畲家以往过年前有赶庙会的习惯。那时由于物质奇缺,交通不便,这场庙会显得极为隆重,除了柴米油盐布等生活用品外,还集中着传统娱乐项目。如跳竹刀舞、扁担舞以及武术气功表演等。目前这些盛况已很难看到,人们购买生活用品再不必以庙会为依托,传统的娱乐文化经过挖掘整理,已成为少数民族体育项目了。
随着历史的发展和生活的提升,畲家人已摆脱封闭的生活方式,并不断走出了世代生息的山沟,读书工作与汉族兄弟姐妹同化趋合。许多畲家人与记者同感,即除非填表格之类的要确认民族外,平常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少数民族。